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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七十三章 清穿文世界33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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僅僅是這麽一次競拍,就又籌集了一百五十萬兩,緩解了目前國庫的燃眉之急。

這些錢同樣借給了宗室,還是關系比較近,身份比較高的宗室。

於是大家就看到,皇子們還錢了,宗室裏的地位最高的那幾位也還錢了,那你還有什麽資本犟著?

十二阿哥平日裏小心謹慎,但辦起事來頗有點缺德,他直接在宮門口豎起了一塊牌子,上面寫了某某某借了多少銀子,還需歸還多少。

最上面第一名的,赫然是佟家,其中佟國綱借了四十萬兩,高居榜首。佟國維又借了三十六萬兩。

接下來就少一點,赫舍裏家借了二十三萬兩,其他家族和他們差不多。

最下面的是一些漢人官員,有幾萬幾千的,也有幾十,幾兩的。

最後一個是一位姓劉的小官,借了十兩,每月還一錢,已經陸陸續續還了兩年,還差兩錢銀子,就離譜。

按照他的俸祿,一年十兩還是有的,除此之外,還有糧食布匹冰炭等收益,會這麽還純屬是和其他人保持一致吧?

都欠錢了,誰也別說誰,他不是高風亮節的,就不會被其他人排斥。

雍正剛看到這份名單的時候,氣得摔了一個杯子,倒不是因為最後那人做的不靠譜事。

只是覺得官場的風氣壞了,逼得高風亮節的人和光同塵。

當然了,這些都是明面下的潛規則,現在十二阿哥想要把它攤在陽光下,原本雍正是不願意的,可現在一看,不拿出來曬曬,他們還以為自己多大公無私呢。

幹脆,那就公布吧!

於是在眾大臣上朝的宮門口,豎起了這麽一塊牌子,進進出出的人都能看到。

今日又正好是大朝會的時候,許多官員從這個入口進,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
和欠款寫到一起,羞也羞死了。

他們仿佛看到了同僚看自己異樣的眼光,恨不得離開這裏,躲起來。然而這是大朝會,要是敢私自離開,那是官不想做了?

於是一個個掩面站在大殿裏,臉上又羞又怒。

雍正來了之後,立刻有人上前奏請,“啟稟皇上,宮門口放著那牌子不符合規矩,恐損害大清的顏面。”

雍正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,“哦,你是工部劉侍郎吧,欠了多少錢來著。”

“回皇上,一萬三千六百兩。”十二阿哥站出來道。

那人臉上頓時就羞紅了,原本名字寫在一起,他不上不下的,不一定被人記住,但這麽被當朝點破,估計所有人都記住他了。

雍正也不管他的表情,直接道,“要是覺得羞愧,覺得不好意思,就把錢還了,之後你的名字就會抹去。”

眾人這才想起,那些阿哥王爺們的名字並不在上面,怪不得十二阿哥能這麽大剌剌地公布呢。

他只需要顧及兄弟們和堂兄弟叔伯就行,其他人與他何幹?

沒看到就連他的岳家富察家,也在上面嘛。

富察家的人只欠了兩萬兩,說起來比一些漢臣都要少,其實富察家真的不缺錢,看他們給十二福晉的陪嫁就知道,三四十萬兩。

所以這錢是分分鐘能還上的,不知道因為什麽,遲遲不還,然後讓自己女婿掛上去了。

富察馬齊站在前面,老神在在,仿佛完全不受影響。

其他人看他一眼,心裏暗罵:老匹夫!

這次的大朝會本沒有多少事,重要的都在小朝會解決了,再加上眾人恨不得逃離的表情,雍正當即下令退朝。

走之前,他還叫了老十二一道。

“皇上,您有什麽吩咐?”十二阿哥恭恭敬敬的道。

雍正指指他,眼中都是笑意,“回去做好準備吧,估計今天有一半的人來還錢。”

十二阿哥點點頭,當即去了戶部,也不用他幹什麽,坐鎮就好。

反正戶部尚書早已翹首以盼,調配好了人手,等著眾人來還錢呢。

最先來的是一些漢臣,可以理解,他們欠得少嘛,回家一取就有了。

而大部分滿臣,以及一些宗室勳貴,今日沒有上朝的,尚還沒得到消息。等他們知道了,籌錢也需要時間。

沒多久,戶部就忙起來了,幾乎被踏破了門檻,還錢的人絡繹不絕。

整個戶部的官員,忙了一上午,才把這波人潮應付過去,最後清點賬本,戶部尚書有點失望,“怎麽才不到三十萬兩?”

“可以理解,”上午來的都是那些原本不缺銀子,可以隨時拿出來的,並且欠錢少的,所以即便人數多,你一百兩我兩百兩的,也不會有多少。

“到了下午會多點,”十二阿哥道。

下午是那些不缺銀子,但欠得比較多的,因為即便家裏有銀子,拿出來也會讓人心痛一下下,所以免不了拖延。

“那我催促他們一下?”戶部尚書被帶壞了,眼裏都是促狹。

沒辦法,以前為國庫沒錢多煩惱,最近收錢就有多舒爽,即便不是他自己的,但白花花的銀子進賬,也高興不是?

十二阿哥含蓄地點點頭,當下就有人拿出紙張,打算重新抄寫一份名單,把還錢的大臣名字去掉。

戶部尚書看了一眼,直接道,“就用原來大小的紙,這次寫大一點。”在遠處能看得更清楚,不可謂不損。

這要是剩最後一人,寫在這麽大一張紙上,那是千米外都看得見的。

中午的時候,宮門口的牌子上,被換成了另外一張紙,上面的人名少了四分之一,但名字變大了。

得到消息的官員忍不住心裏一窒,同時加快了籌錢的腳步。

而因為這個,不少人找到衛其軒,想要知道是否還有錢可以借。

他們當然知道這些錢都是女眷們那裏得到的,但他們回去後問自己的母親,還能得到一些資源,但問到妻子頭上,就見到妻子驚訝的表情。

好像在說,什麽?你要用我的嫁妝還錢,這麽沒用的嗎?

要是他們再厚臉皮一點,假裝沒看出來,妻子就會詢問,“和你不對付的某某某,有沒有拿妻子的嫁妝?要是被他知道了,會笑話夫君的吧?不然等他先開始?這樣夫君的顏面就保住了。”

而這話官員們無法反駁,因為他們確實不想被對手嘲笑,但動用妻子嫁妝這事,一定會被對方拿來嘲笑的。

這年頭在官場,有誰是沒有對手的嗎?

不可能的,或是你的同僚,或是競爭對手,總有人和你不對付。

所以事情就僵住了,沒有人願意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,因為這人註定被嘲,而是會一輩子拿出來反覆嘲笑的黑點。

即便是那些靠著富商岳家上位的官員也一樣,當官了就要面子了,更加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花用了岳家多少錢。

做是一回事,但要是被人拿出來說嘴,他們會覺得失了面子,無地自容。

於是,他們就更加熱切地希望從洛霜和衛其軒這裏得到資源,雖然可能裏面也有自己妻子的嫁妝,但這有什麽關系,過了這麽一道手,他們就不是吃軟飯的了。

畢竟他們是向睿親王夫妻借錢,而睿親王夫妻的錢從哪裏來,他們怎麽知道?

作為一個大男人,是不會去關註妻子的嫁妝的。

所以下午,圓明園接到了許多拜訪的帖子。

這可是聖人的園子,哪裏是想拜訪就拜訪的,於是他們統統被回絕了。

一時間,眾人的心裏都忐忑起來,他們不在乎多付出一點利息,就想著盡快把錢借來,不然那一日日的,在宮門口公示,真沒那麽厚的臉皮。

事情被十二阿哥料中,下午又來了一批,雖然比上午的少,但錢卻多了好幾倍,人數又少了四分之一。

可喜可賀,第二天榜上有名的,名字更大了,再這麽下去,他們真的沒臉見人了。

就在他們焦急得一邊籌錢,一邊給圓明園遞帖子的時候,終於聽到了一個好消息。

圓明園那邊舉辦一個賞花會,而這次邀請的範圍之廣,幾乎囊括了所有京城富貴人家的女眷,包括宗室福晉,官員妻子,以及商人婦。

帖子送到各府,沒有特意標註名字,而是以某家族命名,也就是說,只要你願意,可以帶著家裏所有的女眷前往。

同時帖子上也暗示了,有類似的活動,可以帶錢前往。

當然了,這年頭藏錢,除了銀票,還有金銀,現在帶著並不方便,但你可以在去之前計算一下自己可以拿出多少嘛,做到心裏有數,等簽了契約,再派人送過去也是可以的。

官員們知道自己的家眷接到帖子後,紛紛催著去看看,欠錢的巴不得睿親王福晉早點籌到錢,不欠缺的也不會阻止,因為這名帖上寫的是賞花會啊。

睿親王福晉邀請,你不去就是不給面子,再說了,太後太妃們,以及那些福晉們都掏錢了,你不掏要麽是你自己沒錢,要麽就是不願意和她們混。

無論哪一種,都不是什麽好事。

於是有不少官員偷偷暗示自己的妻子,別那麽實誠,把錢都掏空了,意思意思就行了。

然而妻子們呢,呵呵!

現在誰不知道那制裁丈夫的方法?

她們不僅要把自己的嫁妝都帶上,還要把家裏的餘錢都帶上,只留下日常花用的。

因為聽姐妹們說了,她們存的錢,就只有她們自己出面才能取出來,也就是說,這錢存進去了,就是她們的丈夫和子女都沒這個資格取。

這讓所有的婦人眼前一亮,這才是光明正大轉移財產的好方法啊!

看到時候丈夫知道了,錢只有她能取,還敢這麽對自己?

一想到以後可能變成丈夫巴結自己,對自己小心翼翼地奉承,婦人們心裏就暗喜,同時想盡了辦法把銀錢調出來。

反正她們基本是當家主母,原本就管著這些,偶爾瞞著丈夫調錢,是能辦到的。

而等錢存進去了,丈夫就是心生不滿,也不能再多說什麽了。

要知道,那可是睿親王夫妻,沒有意外的話,這是未來的皇上皇後。

雍正登基後的這段時間,眾人也看出來了,他基本不進後宮,也沒有為皇家開枝散葉的意思。

而且他和太上皇,都格外重視長子弘盼,在很多重要的場合,睿親王不僅有一席之地,還能發表自己的見解。

就連那些老阿哥們,都有認真聽睿親王說什麽,這都不是重視了,是完全當成繼承人的節奏。

而且現在睿親王的權柄也足夠大,不說翻手為雲覆手為雨,可左右一個官員的前途,完全沒問題。

在這樣的情況下,這些官員會為了妻子存進去的一點錢,而得罪睿親王夫妻嗎?

不能,又不是吞了你的錢,時間到了就會歸還的,還給你利息,這樣都要鬧,只能說明你沒把睿親王放在眼裏啊!

至於只能妻子去取,廢話,這是人家睿親王福晉弄的,她一個內宅婦人,還能和你一個大男人接觸?

當然得是女人了。

所以婦人們非常放心,開始暗搓搓地調集家裏富餘的銀錢,三天後興高采烈地去圓明園赴約。

這次,她們沒有被帶到演武場,而是由宮女太監們接待,進入一個個小房間。

裏面的空間不大,只有一張桌子,幾把椅子,進去後,門就關上了。

對面是兩個人,一位宮女打扮,一位太監打扮,宮女見到人進來,率先開口,“夫人,這裏沒別人,您不要有負擔。願意存錢就存,不願意也沒關系。出去後,這裏發生的一切都會保密,沒人知道你存沒存,也沒人知道你存了多少。”

婦人眼前一亮,悄悄看了一眼外面,見人在後面排隊,但隔了一段距離,確實聽不到她們說什麽。

這樣做是為了保障這些女人銀錢的安全性,只要沒人知道她們具體存了多少,就不會惹來覬覦。

而有人沒錢存的話,也不會被嘲笑。

婦人很快就想通了這一點,雙眼亮晶晶的道,“真的嗎?那太好了,我想買二十萬的,不知道有沒有機會?”

宮女搖搖頭,“夫人您誤會了,聽我說,這次和之前不一樣,不限金額,也不限年份。您願意存多久,就可以存多久,願意存多少錢,也都沒問題,哪怕是一兩呢。不過年份是一年起步,也最好是一年兩年這樣的整數,不然算起利息來,會非常麻煩。”

婦人越聽眼神越亮,“我這裏有二十六萬兩,都可以存嗎?我要存十年!”

“可以的,”宮女笑著點點頭。

旁邊的太監飛快地寫好契書,遞給婦人。

婦人一看,沒有錯誤,就直接簽字了,然後掏出了銀票。

她是直接帶著銀票來的,現在換上了兩張契書。

宮女在一邊介紹道,“契書一共五份,兩份給您,您可以分別保管,一張丟了,就拿另外一張來取。剩下的三份,一份我們留著存檔,一份拿來和您結算用,一份會統一保管,需要的時候拿出來。您看,這五份上都標了號碼,是不一樣的。”

夫人聽了連連點頭。

宮女又道,“我們不僅認契書,也認人,所以取錢得您本人來。不過這裏有一種特殊情況,那就是存錢的人出了意外,可以由她指定的人,拿著契約來取。夫人可以指定一人,這人您可以不告訴他,等取的時候再說。”

這是防止存錢的人被謀財害命,把她弄死後,以她父母,丈夫,子女的身份來取。

所以幹脆由存錢人指定自己信賴的人,這人除了銀行的人,和婦人本人,誰也不知道,所以她就安全了,畢竟害死了她,可能就拿不到錢了。

婦人聽完連連點頭,“你們想得周到。”

她想了想,先是丈夫,然後是兒子,她有三子一女,要說應該是長子,畢竟古人都信賴長子,但婦人耍了一個心眼,“就我大兒媳吧。”

婦人和大兒媳關系還可以,但婆媳之間不可能沒有嫌隙,所以比起親密,大兒媳是遠遠排不上邊的,比不上兒子和女兒,也比不上丈夫,甚至比不上她身邊的嬤嬤。

這個選擇別說其他人想不到,就連宮女都驚訝了一瞬。

今天在這裏登記,她有遇到寫兒子,女兒的,也有寫貼身下人的,有丈夫和父母的,甚至有公婆的,就是沒有人會寫兒媳的名字。

就是那種號稱婆媳關系非常好的家主,也不會寫兒媳的名字。

不過宮女很快就回過神來,示意太監把名字寫上,然後又遞給婦人一份契書。

不是別的,只是一份同意書,如果婦人去世,錢財沒有取出,可以由指定繼承人拿著契書來取,但在婦人沒有死的情況下,這份契書是不奏效的。

“夫人您放心,我們很快就會派人看清您指定的人長什麽樣,記住她。當然,這個消息不會告訴她,如果有一天您出了意外,但錢財還在的話,我們會主動通知您指定的人來取,所以在這之前,您得把一份契書,悄悄地交給這位指定人。”宮女說道。

婦人點點頭,同時也問了一句,“那這個指定人能修改嗎?”

“可以,兩年一次。”宮女肯定地道。

其實這套方法非常覆雜,既要記清楚存錢的人長什麽樣子,又要記住指定人是誰。

這是不能大規模推行的法子,只能在京城上流圈流行。

而且還要銀行的櫃員們,長長久久都在,而不是經常換人。

這點倒是沒問題,因為這些櫃員,是宮裏的宮女和太監,原本就是宮人,沒主子發話,他們是走不了的。

這也是沒辦法的,雖然夫人們認識到了其中的好處,可大部分人依然心存疑慮。

錢財放在身邊,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著,才是最安全的。這樣的想法根深蒂固,再加上這是在清朝,對丈夫順從的思想,存在在大部分女人腦海中。

有人想要經濟制裁丈夫,但也有一大部分是不樂意的。

所以為了達到最大效果,才出了這個一個法子,告訴她們,存在這裏是非常安全的,比放在自己家的庫房都安全。

因為在自己家,你還要防著被敗家子偷光,可在銀行就不一樣了,她自己不主動取,誰也奈何不了。

而且還不怕意外,因為銀行會主動提醒指定的人。

這讓某些身體比較差的婦人,想到了一個主意。

其中一位柔弱婦人詢問道,“那你們提醒的時間,是我死後,還是存期到的時候?”

“是存期到的時候,”宮女微笑回答,“如果您存一年,那一年後您沒有來取,我們會主動上門提醒您,如果發生意外,我們會找您指定的人。”

柔弱婦人雙眼泛出神采,“那是不是我存十年,你們會在十年後再來?可以悄悄的嗎?不讓任何人知道?”

“可以的。”宮女微笑,同時明白了她想要幹什麽。

這才培訓的時候,福晉就已經和她們說過了,如果不出意外,肯定有體弱的夫人,想要存錢給自己的孩子。

這相當於幫她們保存留給子女的嫁妝。

這位夫人就是這樣,“我,我身體不好,也不知道能活多久,但我有一女兒,我想要指定她,就存十年,十年後她也就及笄了,長大了不會再被人騙,無論嫁沒嫁人,都有一份銀錢保障。”

“沒問題,夫人,我們來簽契約吧,您只要悄悄地把契書給您的女兒,十年後我們會來通知您的,如果您不在,我們會通知貴千金。”宮女笑著道。

柔弱婦人熱淚盈眶,激動地簽下自己的名字,以及女兒的名字。

和她相似的婦人還有很多,有的是為了自己,有的是為了子女。

甚至有人覺得自己兒子是紈絝,要是這麽花下去,不等她死,家產就耗光了,索性一不做,二不休,直接把錢存在這裏,看她兒子還怎麽花。

並且還規定了,一年可以取一次利息,這就保證了等家裏的錢財花完之後,兒子不至於餓死,真真是大好事。

京城的富貴人很多,可在三十幾組人工作的情況下,事情進展順利。

已經存好,或者進去後不打算存的,出去後就被迎去了不同的地方。

這次是根據她們的身份劃分,畢竟如果你讓一個王爺福晉和商人婦待在一起,誰也不自在,於是幹脆各玩各的。

相同身份的人聚在一起,才能找到合適的聊天,才可以悄悄打聽對方的打算。

有些自己沒想到的,聽了其他人的話,說不定就恍然大悟了,然後轉回去繼續存錢了。

這樣的人還不少,畢竟那種把女人存嫁妝給子女的業務,是隱形的,沒有明說,有人想到了,當然就有人想不到。

於是經過一番聊天,真有人又回去了。

圓明園幾乎熱鬧了一整天,等到傍晚終於把所有人送走。

洛霜這一天啥也沒幹,就陪著宗室福晉們說話,並且她還拉來了九福晉當助力,可依然累得夠嗆。

把人送走後,她就攤在炕上,好在只這麽一回,之後銀行就要在京城正式開起來了。

而她完全可以當甩手掌櫃,因為九福晉上手了,並且她還拉了八福晉,十福晉,十二福晉幫忙。

有著四人在,不需要洛霜多操心什麽。

蓮香在旁邊報賬,“一組總數是三十四萬兩,二組是四十三萬兩,三組是十八萬兩……”

最後的總結果,有六千萬之多。

洛霜都嚇了一跳,去年的稅收有沒有這麽多?估計沒有。

怪不得說古代的財富都集中在少部分人手裏,瞧瞧,這僅僅是京城貴婦人們手裏的嫁妝銀子,再加上一部分家裏的現銀,就是這個數。

還沒算他們的其他資產呢,什麽田地店鋪,古董字畫,珍稀古玩之類的。

嘖,自己這是薅對了羊毛啊!

這僅僅是京城的,大清這麽大,哪個地方沒有幾個富貴大族,尤其是江南,有錢人更多。

然而這事可一不可二,可在京城不可在別的地方。

因為在京城,睿親王的身份,眾人是認可的,至於其他地方,不是說就不把睿親王放在眼裏,而是不那麽信任。

算了,反正現在這些錢已經夠用了,除了還國庫的錢,以及自己未來的計劃,還剩下很多。

其他地方的銀錢,等九阿哥回來,把經濟盤活,他們看到有利可圖了,自然會把銀子拿出來。

衛其軒回來的時候帶了話,皇上在暢春園,讓兩人明日一早就去面聖。

這也正常,今天這出鬧得這麽大,雍正不可能不關心,能等到明天,而不是今晚就把他們叫過去,也是因為他女子的身份,避嫌來著。

洛霜伸了一個懶腰,答應下來。

第二天一早,他們就去了暢春園,康熙的精神好,早就醒了,和雍正聊了不少朝政的事。

自從退休後,康熙明面上就沒再關心過朝政,有大臣來找,統統被擋了回去。

但這不代表他就能完全放下,雍正每半月都會過來一趟,詢問一些事的處理意見。

康熙往往會讓他先說,覺得對就點頭,發現不對就提點幾句,多的就不說了。

而他說得最多的,是理親王。

目前理親王的職責,就是給雍正把關,找出問題,然後給出合適的解決方法。

這些方法中,有多少是他自己的,有多少是康熙的意見,誰也不知道,兩父子關在房間裏聊了什麽,誰能聽到呢。

雍正對著這些問題和方法,也是有選擇地聽,即便看出來某些意見也許是皇阿瑪的,但他也沒有因為是皇阿瑪的意見就盲從。

或者另一方面,他也沒有因為是皇阿瑪的意見,就心生反感,認為康熙是退位了還想插手朝政。

父子三人就這麽心照不宣的,共同把控大清的走向,雍正為主,康熙和理親王為輔。

洛霜跟著衛其軒進來,先給三位大佬行禮,然後奉上賬本。

康熙只翻到最後一頁看了一眼,然後就遞給了下首的雍正,他也只看了一眼,給了另一邊的理親王。

三人心裏都是震驚的,這只是女人的嫁妝,就有這麽多,那些人家裏肯定更多吧?

畢竟無論如何,一個大家族的公中財產,這麽也不可能比女人的嫁妝少。

雍正都忍不住手癢了,想要立刻下令把那些不聽話的抄家,這得弄到多少錢啊!

康熙看了四兒子一眼,“掉到錢眼裏了?”以前沒這毛病啊,不還大方地讓他把私庫都帶走?

雍正摸了摸鼻子,他也是沒辦法,無論是老大那裏,還是老八那裏,都是燒錢的大戶,再加上每年都有各種災害,對西北用兵,他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十分花。

現在看到這麽多沒利用上的閑錢,能不心動嘛!

“你們說,我發國債行不行?”自從衛其軒給他們科普了一些金融概念後,雍正一直在心裏琢磨這個。

現在看到手下人那麽有錢,而他一個皇帝窮哈哈的,他就想到了國債。

讓那些人都來買,自己就有大筆的銀子使用了。

理親王沒忍住,翻了一個白眼,“我都擔心弘盼夫妻弄了這麽多錢,未來可能賠得底掉。”

想想啊,光是這六千萬兩,給出去的利息就有一百二十萬。

要是全部借出去,那當然沒事,出借的利息是存錢的利息一倍以上,弘盼夫妻還能賺,還是大賺特賺。

現在的關鍵是,國庫的欠款也只剩下五百多萬了,京城那些爺們,也只會借這些錢,那剩下的呢?

他詢問衛其軒,“你們夫妻有什麽打算?如果就這麽留著,那就是等著賠錢了,要是按你說的,弄出去錢生錢,不說一定會賺,就是花多少留多少,也是個問題。”

畢竟有很多人只簽了一年,有的可能遇到意外情況,要提前取出,哪怕不要利息,還倒賠錢的,但救命的時候,你也不能不讓人取啊。

所以一定量的現銀還是得留下的。

好處就是這裏面大部分是女子的嫁妝,基本她們不靠這個吃飯,還比較穩定。

衛其軒自然想到了這個,昨晚已經做好了計劃。

這六千多萬分成十二份,一份給京城的官員們借,讓他們去還國庫的錢,一份留下作為保底,這就去了一千萬。

兩份抽到出來,交給大阿哥,一份是用在籌備水師上,將士需要吃飯,需要俸祿。一份用在造船和軍械上。

之前九阿哥造船的時候,發現了幾個暗搓搓的船廠,這些船廠都被征用了,裏面的匠人也成了水師附屬的軍匠,專門造船的。

可造船除了人,還需要大量的材料,所以錢少不了。

接著兩份一份給老七,用來推廣新式的改良物種,和促進糧食改良。而這一份,有一半都用到老八身上。

雖然兩人好像是兩份差事,但農具和改良物種,可以一起推廣,所以結合到一起沒問題。

一份得用來修路,尤其是從海口到京城的路,雖然有大運河,從海上直接轉到內河,可以直達天津,但要發展先修路,這個是絕對錯不了的。

目前水泥已經制作出來了,被衛其軒想辦法,承包給了各地的商人,條件是只能在自己的家鄉售賣,並且他們還負責免費修葺一段路。

但光靠他們,是完全不夠的,也僅僅能修一些繁華的地段,雖然衛其軒制定了標準,每個商人修的都差不多,連路線都規劃好了,但這麽一截一截的,屬實太慢了。

所以在看到這麽大筆的錢後,衛其軒就把修路提上了日程。

這裏就已經六份了,而這六份短時間內看不到收益,即便是借給大臣們的,也別想著他們兩三年內就還清。

而其他的項目,那都是肉包子打狗,有去無回。

路修起來不可能收費的,因為按照現在大清的情況,一旦收費,百姓們就不會走。

小農經濟還沒有打破,大家可以自給自足,為什麽要出門?

即便逼不得已,那他們也可以拐更多的彎路,而不去走修好的路。

原因也很簡單,他們寧願多走點,也不想浪費一分錢。

而農具改良和農作物那邊,可能有收入,但這錢還得源源不斷的投進去,是拿不回來的。

所以要想最後不出現大的漏洞,導致衛其軒和洛霜自己拿錢出來填坑,就需要有大的利潤來源。

九阿哥那邊錢已經夠了,再多就飽和了,也沒什麽意義。

所以衛其軒盯上的別的生意,一是羊毛紡織。

蒙古那邊,直親王已經看上了,但目前沒時間去打,海上更要緊些,而且就算以後打下來,也只能是大清的附屬國,而不能獨立存在。

直親王在的時候,這點毫無疑問,直親王不再了,他的長子弘昱即位,也能保證兩者的關系,畢竟弘昱還是在康熙的教養長大,自認為是愛新覺羅家的人。

可到了第三代呢?弘昱去了蒙古,不能叫人家把孩子送到京城來,那豈不是成了質子?那性質就變了,不再是一家人,而是合作和敵對並存了。

可不送吧,人家在草原長大,從小接觸的想法就不同,你能保障他還把自己看做愛新覺羅家一家人?

蒙古也太要緊了,現在經常有戰爭,都是和蒙古草原那邊,但現在是外人,打就完事了。

等弘昱的子孫掌權,那就變成了同宗同源,要是還打的話,心痛不心痛?

那現在做的這一切,還有什麽意義?

所以,現在就要叫蒙古和大清成為互相依存的存在,蒙古脫離不了大清,永遠是大清的附屬。

而最好的方法,無非是三種,經濟,政治,和教育。

文化統一,思想統一,那想分開也分開不了,心理上就認同是一國的人,只不過自己這塊地方,被封為了大清的皇子而已,自己還是大清人。

這個只能等以後,有錢了,發展了,教育辦起來了,才能徐徐圖之。

而政治上,勢必得等理親王掌控那裏。

現在能做的,就是經濟一體,讓蒙古的經濟離不開大清,而大清也需要蒙古,那就是完美了。

最好的方式,就是馬匹和羊毛了。

馬匹不需要,按照衛其軒的計劃,熱武器已經開始研究了,更先進的交通武器也開始了,未來馬就是馬,是一種動物,而不是戰爭機器,所以不需要大規模購買。

那羊毛就是最好的東西,正好洛霜這邊要開織坊,以羊毛織品位切入點,既不會沖擊,目前的小農經濟市場,也能快速打開局面,還不會惹來忌憚。

最重要的是,洛霜想促進女子出門,參加工作,那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。

所以一份錢必須運用到這裏,羊毛和紡織上。

之後,洛霜想要建立宣傳渠道,報紙,說書,戲曲等文化表演,得有他們的人,不,是必須被他們掌控。

洛霜要給他們洗腦,讓他們接受女子出門養家,是光榮,是犧牲,是值得讚揚的美德。

一遍不夠,就兩遍,兩遍不夠就三遍,等聽了十遍二十遍,再頑固的人也會改變想法。

人是會融於社會的,並自覺的跟著大眾的思想走,當每個人都這麽說,你要還是原來的,就會被排斥,被當成異類。

現在的宗族思想也是有好處的,因為大家把集體的意識,當成自己的意識。

而集體的意識,在某種意義上,比個體的意識更容易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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